《清白之年》

(1)

18 年,我考上了大学,多少有些意气风发。少年的意气风发本身并不坏,它肯定会因为受挫而回归正常,就我而言,可能它来的有点快。

对于我大一的那个学年,如果让我找个颜色,我会选择深蓝色。如果让我选一种情绪,那就是忧郁。如果让我选一个歌手,那就是朴树。不过,我不想把这种忧郁归纳为消沉,或者内耗。

(2)

故事很俗套,俗套到我不想再描述一遍。但是背景不交代,总觉得像一种逃避。有一个姑娘,有一段感情,有一个潦草的句号。不过,那段经历后,她是从消沉至谷底,到重振旗鼓,而他是从意气风发,到郁郁消沉。

少年哪看得清是非对错,感情上的破裂就是个天大的事。所以,他觉得要以负责任的态度,认真审视这段感情。但是他想不明白,最后只能归纳到是自己的问题,不成熟,做错了事,还需要成长。

那个时候的校园,他喜欢在晚上,戴上耳机,去逛逛校园的大草坪,形单影只,从东到西,从南到北,或者简单点,就绕着大草坪吧。他不会去想作业、想课题,他会去想什么呢?谁也不知道。

(3)

上海很快就入秋了,银杏树都黄了。他从图书馆到宿舍路,有着一路的银杏树,九点多钟昏黄的灯光下,很好看,就是略显孤寂。他有拍过照,不过不知道该分享给谁,索性压在了相册中。

但是上海的秋天很短暂,很快就入冬了。图书馆的暖气很足,他不太喜欢,所以经常在深夜里逃离图书馆。出馆的那一刹那,扑面的冷,但是他却很享受,然后带上耳机,往大草坪那边走去。虽然清冷,但是对他来说,冷一点更舒服。

那时他喜欢听朴树的歌,虽然不知所云,但总感觉歌词、旋律的意境很符合心境。后来他去了解了朴树的生平,才知道他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,是否已经治愈也未曾可知。他很希望朴树能够多出一些专辑,但是转念一想,忧郁的人可能有太多时间去陪自己,想必做音乐的时间也没这么多。但是他还是奈不住的听,翻翻过去的专辑,逐个地听。又有几个月过去,等他反应过来,在网上自测了一下,中度抑郁。不过他似乎也不怎么诧异,就这样吧。

(4)

大风出来了,我们随风飘荡,在风尘中遗忘的清白脸庞。

一晃七年过去,好像现在才听懂歌词里的意思。现在想想,那一年才像是我真正 gap 的一年。成绩不好不坏,也没有去想太多功利的事情。我没有拼命的问自己想要什么,既没有悔不当初,也没有选择逃避。我只是用了太多的时间去好好地陪自己。

可惜我还是缺乏勇气去选择这种无意义的人生,即使我认为人生本该是无意义的。最终,我开始步频加快,跑了起来。等到我跑了起来,就真的很难判断,到底是起风了,还只是因为我停不下来。

不过,就像我不曾否定所有的过去一样,那一年也一样。至少那一年让我喜欢上深蓝色,那是夜晚的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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